守‧破‧離:日本工藝美學大師的終極修練 | 維持健康的好方法 - 2024年11月

守‧破‧離:日本工藝美學大師的終極修練

作者:葛維櫻王丹陽王鴻諒
出版社:時報
出版日期:2020年09月15日
ISBN:9789571383620
語言:繁體中文

  ■日本工藝美學大師的深度對話
  隈研吾│深澤直人│枡野俊明│宮崎駿
  秋山利輝│小川三夫│川瀨敏郎│長艸敏明│塩野米松
 
  ■動畫│建築│設計│美學│工藝
  守=堅持傳統,破=脫出常規,離=昇華境界
 
  ■賭上了一切,一代又一代
  「……這個智慧既不能用資料計算,也不能用文字記載,也不能用語言表達,
  只能被一雙手傳遞到另一雙手。這樣手的記憶,傳了一千三百年。」
 
  ■人應該如何生活?
  大量生產單一製品的工業社會所帶來的衝擊,讓日本傳統工藝歷經多時的困阨與矛盾,這些與日本人生活息息相關的手工藝、建築與美學,在時代的變革中,將會步上什麼樣的命運?匠人大師與手工藝的話題,在現代社會裡的意義,和美學一樣,實際上指向了人的內心。
 
  作者走訪建築、木工、枯山水、民藝品保存、動畫、刺繡、花藝等領域,深入九位日本國寶級匠人與美學藝術大師的世界,這些巨人們,不僅代表著歷史的傳承軌跡,也傳達了日本文化中難以訴諸文字的核心意識:對於傳統的堅持,為了生存而突破限制,進而昇華出嶄新的境界;「守」、「破」、「離」的精神之道,在千年建築裡、在草木流水中、一刀一刨、一筆一畫、一針一線;超越了時間與空間,貫穿了人心。
 
  ■法隆寺宮大匠 小川三夫
  「讓木材接觸你的手,進入你的身體,變成大腦。你替樹思考,建築替它活著。」
 
  ■花藝大師 川瀨敏郎
  「永遠沒有一個作品是完成的,因為自然是在不停流轉著的。」
 
  ■枯山水大師 枡野俊明
  「枯山水本身沒有得失,得失在於人心。」
 
  ■建築設計大師 隈研吾
  「對建築的追求不是為了看著好看,而是人經過體驗,感覺到住著舒服。」
 
  ■日本民藝館館長 深澤直人
  「美的東西就像一碗白米飯,沒有各種調料之雜味的衝突和抵消。」
 
  ■動畫大師 宮崎駿
  「動畫世界能撫慰受現實壓迫的心靈,激勵萎靡的意志,化解紊亂的情感,使觀者擁有平緩輕快的心情,以及受到淨化後的澄明心境。」
 
  ■木工大師 秋山利輝
  「如果手工藝衰落了,說明不是技術,而是人心衰落了。」
 
  ■京繡大師 長艸敏明
  「日本人需要在藝術品中欣賞自然。」
 
  ■手工藝採訪作家 塩野米松
  「夏目漱石曾說,賣豆腐的人邊走邊賣,想的並不是國家,而是為了自己的一日三餐。」
 
名人推薦
 
  李清志 實踐大學建築設計學系副教授、作家 
  凌宗魁 建築文資工作者 
  謝哲青 作家、知名節目主持人 
  (按姓名筆畫順序排列)

作者簡介
 
葛維櫻
 
  中國傳媒大學新聞系碩士,曾任《三聯生活週刊》社會部記者、主任記者、主筆,採訪時易感,寫作時沉浸,迷戀好文字,擅長人物、美學和美食類文章。
 
王丹陽
 
  媒體人,專欄作者,曾任《三聯生活週刊》主任記者,現任《ellemen睿士》專題副總監,守望媒體十年有餘,有志於如日本手作藝人般守望初心。
 
王鴻諒
 
  曾任《三聯生活週刊》主筆。

前  言 守•破•離――視線的起點
 
塩野米松 尋訪日本匠人精神(手工藝採訪作家)
秋山利輝 二十一世紀新工匠(木工大師)
深澤直人 打造民藝裡的生活美學(日本民藝館館長)
小川三夫 工匠要有跨越千年的眼光(法隆寺宮大匠)
枡野俊明 匠心與禪意(枯山水大師)
川瀨敏郎 立花•修心•求真(花藝大師)
隈 研吾 把道教無為的思想建築化(建築設計大師)
宮崎 駿 創作就是不停地顛覆(動畫大師)
長艸敏明 京都刺繡大師(京繡大師)
 
後  記 匠人之心

前言
 
守•破•離――視線的起點
 
  主張「破」的人,並不只有千利休。
 
  我第一次到日本是在八、九年前,當時日本剛剛對北京等城市開放自由行,我至今仍記得去三十三間堂看到那些精光四射的密宗佛像的震撼,仍能回味起文人咖啡館裡柔軟千層蛋糕的清甜。物質極大豐富,感官上卻是空山無人,水流花開。
 
  「守破離」本來講的是茶水之道。「規矩禮儀,務必先盡守之,然後破之,離之,然皆不可忘本矣。」
 
  審美意識在與某種破裂的風險背靠著背。記得我的第一篇談日本美學的文章,寫到了伊勢神宮的「廿造替」,校對老師按照常規邏輯直接改掉了,刊出後被讀者發現。我記得校對老師抱歉的語氣,「怎麼可能每二十年就拆掉重蓋一次呢?」這就是日本。
 
  看起來十分有生命力,實際上卻虛幻縹渺。今年我乘船來到伊勢神宮,夕陽西下,一隻鹿涉過退潮的淺灘,緩緩向鳥居而行。目之所及的「美」,竟然毫無實感。在對事物的思考方式中,實際上孕育著反抗和破裂。日本式現代建築裡常見橫向開啟的大落地窗,寬大地吸收自然景色,貪婪地喜歡與大自然融為一體。而茶室裡遵守著隔絕和不完滿,從室內開始,形成微妙的層次結構向外延伸,直至宇宙。
 
  我為何被日本打動?
 
  在對日本的興趣裡,看起來「守」最為有趣,但當我一直在等待著終點時,卻在不斷的破與離中,不僅興味盎然,還感到「溫故知新」。
 
  在奈良春日神社的供品帖裡我看到了「唐符」,是關於空海帶進日本的豆腐的最早記載。在日本吃過各種豆腐的人往往會感歎,如此廉價易得的食材,在日本被各地奉為了至上的味道。
 
  以小為美,以舊喻新,為何具有魔力?
 
  守是基石。從二○一二年開始,《三聯生活週刊》在茶道、花道、香道、建築、木作、陶藝等方向上的報導,受到了越來越多的關注。今天,技精而道泯的二元對立,和技能載道,與藝相通的審美自由,仍是匠人話題的核心。在第一次做日本資料收集時,我記得關於日本的高水準出版物還比較有限,岩波書店的出版物還停留在「名錄」的層面,我必須從日本背回大量書籍。僅僅是兩年後,幾十年裡沉澱下來的作品被大量翻譯出版了。《下流社會》、《無緣社會》等消費、社會領域的理論,曜變天目、顏真卿作品在日本的展出,甚至掀起了中國乃至世界範圍的文化共振。日本當下的生活,是建立在對現代性、城市化、日本人、日語乃至國民性反思的基礎上的。我們正在建立的,是對反思的反思。
 
  在採訪中,我瞭解到匠人系統在日本也曾經有過數十年的艱難和滯後期。生活方式上模仿歐美,大量生產廉價仿製品,工業污染造成的社會矛盾至今未能消除。與日本人的生活方式密切相關的傳統行業,在經濟騰飛期間開始復甦,使「守破離」的準則,從茶道、劍道走向了更多的「道場」。
 
  人應該如何生活?匠人、手藝的話題,在現代社會裡的意義,和美學一樣,實際上指向了人的內心。
 
  比起哲學和宗教,日本更注重「感」。從飛機場一出來那種轟然而來的感受,會非常直接地「感」到日本。在意他人的感受,保持人與人、人與外界的協調,在日本人看來,聞到、觸摸到,遠比聽到和看到的重要。
 
  手藝人的狀態,是最接近「人」的狀態。
  時光歲月給木建築帶來痕跡,人對大自然無條件信賴。讓身體代替頭腦去學習。
  在學習的過程中培養出這樣的身體,這才是匠心的果實。
  在「守破離」的過程裡,越是向內的體驗,越有價值。
  「讓木材接觸你的手,進入你的身體,變成大腦。你替樹思考,建築替它活著。」這是法隆寺宮大匠小川三夫的話。
 
  建築、造園、漫畫、刺繡,目的都不是物,而是人。絕大部分時刻,我遇到的頂級匠人都是非常聰明的人,然而他們卻以單一的方式面對社會,刻意保持了一種孩子氣的天真的笨拙、坦誠和距離。採訪時我發現,他們都不會試圖確認和宣揚一種認知,而總是希望我在探尋和發現中與他們產生共振。這樣的以退為進,恰恰符合我內心的期待。
 
  木建築是日本的一個符號。在採訪撰寫西崗常一和小川三夫師徒的故事時,日本人對木建築的追求,讓我開始重新看待日本人的精神。賭上了一切,一代又一代,才有千年屹立的法隆寺。今年去日本,我看到熊本城下地震垮塌的石頭,按照編號全部排列好,這不僅僅是一場重建。打破了基礎的「序」,不是取代,而是超越,才有對各種精彩紛呈的全力展現。
 
  並不是為了製造永恆,而是思索如何在時間中,回到自然。
  守的基礎上,破與離,賦予人時間和空間的自由。

■透過建築觀察人性 ■隈研吾 建築設計大師 「當你從第一層看去,會看見層層相疊的木製屋簷。這個意象和你抬頭望法隆寺的五層寶塔是一樣的。」法隆寺是傳統的經典建築,但是傳統為現代設計提供了很多靈感,這就成為了從傳承到創新的突破點。以法隆寺為設計概念的東京奧運會方案,已經成了隈研吾最新的代表作品。位於青山的工作室樓下一片建築師常見的堆積圖紙、資料和模型,照亮每個角落的白色螢光燈,打印紙的味道、傳真機的聲音,沒有絲毫裝飾和造作,這裡倒像個大學研究室。緊張的工作進行到了晚上十點後,遠望東京最繁華的夜景也漸漸暗淡下去。玻璃辦公室樓下,是他為寺廟所設計的一條竹之路,低頭可見寺廟裡古老的墓地裡墓碑密集,融入日本時尚與設計中心。 自從知道了隈研吾生長於「里山」,我就好奇,在無路的樹林裡探險的兒童生涯對他到底有多大的影響?一邊是隈研吾在中國的專案越來越多,不斷推陳出新,一邊是他登上了東京奧運主場設計師的寶座,不斷受到各方壓力,將當今日本超少子化、老齡化的時代特點,放進日本本土「木構造」當中,下沉,低建造成本,高維修費用。儘管還只是一張設計圖紙,掀起波瀾的卻是他本人多年來奉行的「負」的哲學。 在見到隈研吾之前,我請朋友驅車,去了一趟那珂川廣重美術館。廣重美術館地處栃木那珂川的深山裡,若非專車前去難以到達。我試著順美術館周圍的有著筆直大側柏的路往裡走了走,發現一座看不見人跡的神社,供奉著看上去像幾個家族的牌位,外面還有一堆紀念大地震海嘯喪生者的牌位,寂靜極了。 美術館的木質欄框顏色早已褪得和側柏樹幹差不多了,但是最大的感受卻是裡面的光線,建築框架不控制人的視線。肉眼就能感受到一種柔和的變化,雲和山在建築周圍繚繞,竹林蕭蕭,砂石的場地正在被維護人員用膠鞋踏平。隈研吾剛剛得到了一個安徒生紀念館的設計獎項,北歐人甚至寄望於這位世界級日本設計師的建築,提升整個小鎮的旅遊和文化地位。而在那個深山裡讓他一舉沖上世界舞臺拿到大獎的寂靜美術館裡,卻沒有一絲欲望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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