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與黑暗的故事 | 維持健康的好方法 - 2024年11月

愛與黑暗的故事

作者:(以色列)阿摩司·奧茲
出版社:譯林
出版日期:2016年10月01日
ISBN:9787544766364
語言:繁體中文
售價:303元

母親的自殺使他成為作家。於他而言,母親的死充滿了一種神秘感。作為作家,他的一生就是在探尋這種神秘感。阿摩司•奧茲寫的《愛與黑暗的故事(精)》以揭示一個謎:聰慧、慷慨、儒雅、相互體諒的兩個好人——作者的父母——怎麼一同釀造了一場悲劇?怎麼竟是如此怪誕的方程式,也許好和好相加等於壞?作者寫了一部關於生活在火山口下的以色列人的小說。雖然火山近在咫尺,人們仍舊墜入愛河,感覺嫉妒,夢想升遷,傳着閑話。阿摩司•奧茲(1939- )以色列國寶級作家,諾貝爾文學獎多年熱門人選,主要作品有《愛與黑暗的故事》《我的米海爾》《一樣的海》《鄉村生活圖景》等。他擅長破解家庭生活之謎,家庭悲劇和夫妻情感是其作品常見的主題。奧茲的作品引起了全世界的關注和共鳴,多次獲大獎,包括以色列國家獎、費米娜獎、歌德文化獎,以及國際弗蘭茨•卡夫卡獎等。

假如你一定要我用一個詞形容我書中所有的故事,我會說:家庭。要是你允許我用兩個詞形容,我會說:不幸的家庭。要是你耐住性子聽我用兩個以上的詞來形容,那就請你坐下來讀我的書。在我看來,家庭是世界上最為奇怪的機構,在人類發明中最為神秘,最富喜劇色彩,最具悲劇成分,最為充滿悖論,最為矛盾,最為引人入勝,最令人為之辛酸。因此,我主要描寫單一的主題,不幸的家庭。我寫《愛與黑暗的故事》以揭示一個謎:聰慧、慷慨、儒雅、相互體諒的兩個好人——我父母——怎麼一同釀造了一場悲劇?怎麼竟是如此怪誕的方程式,也許好和好相加等於壞?我在《愛與黑暗的故事》里沒有找到謎底。《愛與黑暗的故事》的讀者,若是你希望在讀過五百多頁之后發現究竟是誰犯下罪愆,那麼最好去讀別的書。有些人撰寫回憶錄或自傳為自己開脫,證明自己的敵人有罪;或者證明作家本人一貫正確,其反對派永遠錯誤;或證明作家是一個出色的人,倘若他並不出色,便會歸咎於可怕的童年及其令人生厭的雙親,那麼無人可以期待從他那里得到更多的東西。這種痕跡,你在《愛與黑暗的故事》中絲毫也找不到。我寫書並非是跟我的父母清算,也不是驅除我家庭和童年時代的惡魔。我來告訴你某些充滿悖論的東西:我的童年是悲劇性的——但一點也不悲慘;相反,我擁有一個豐富、迷人、令人滿足而又完美的童年,盡管為此我付出了高昂的代價。我寫書並非是跟父母告別。相反,當我覺得看見父母仿佛看見子女,看見祖父母仿佛看見孫兒孫女時,我才開始寫。確實,在家庭悲劇發生之際,我父母比我現在的兩個女兒還要年輕。因此我可以以父母之父母的身份寫這部書,懷着憐憫、幽默、哀傷、諷刺,以及好奇、耐心和同情。我寫此書把死人請到家中做客。此次,我是主人,而他們,死者,則是客人。請坐。請喝杯咖啡。吃蛋糕嗎?也許吃片水果?我們必須交談。我們有許多話要說。我有許多問題要問你們。畢竟,在那些年,在我的童年時代,我們從來沒有交談過。一次也沒有。一個字也沒有。沒有談論過你們的過去,也沒有談論過你們單戀歐洲而永遠得不到回報的屈辱;沒有談論過你們對新國家的幻滅之情,沒有談論過你們的夢想和夢想如何破滅;沒有談論過你們的感情和我的感情、我對世界的感情,沒有談論過性、記憶和痛苦。我們在家里只談論怎樣看待巴爾干戰爭,或當前耶路撒冷的形勢,或莎士比亞和荷馬,或馬克思和叔本華,或壞了的門把手、洗衣機和毛巾。那麼請坐下,親愛的死者,跟我說說以前你們從未向我說起的東西,我也會講述以前不敢向你們講述的東西。之后,我將把你們介紹給我的夫人和孩子,他們從來也沒有真正了解你們。他們和你們相互之間了解一些或許是件好事。而后你們結束來訪,將會離去。你們不會和我們生活在一起,只是要常來看看,坐上一會兒,而后離去。不,《愛與黑暗的故事》既非回憶錄,又非傳記,它是一個故事。比如,當我寫父母,寫我父母的父母,甚至父母、祖父母的卧室,我當然不能以研究為依據進行寫作。我只能問詢我的基因和染色體:親愛的基因,請把死者的秘密告訴我。基因向我講述了一切,事無巨細——畢竟我的基因與他f門的相同。我的家人在20世紀30年代來到以色列。《愛與黑暗的故事》反映了他們在新家園的生活情形,同當時統治那片土地的英國人、同后來試圖毀滅以色列國的阿拉伯人抗爭。它並非一部黑白分明的小說,而是將喜劇與悲劇、歡樂與渴望、愛與黑暗結合在了一起。他們對歐洲充滿失望的愛。如果要我們評判希伯來文學,便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論:以色列全然充滿了渴望、創傷、侮辱、夢魘、歷史性的希望和單戀——單戀歐洲,或單戀東方,單戀《聖經》時代的烏托邦,或空想社會主義烏托邦,或小資產階級烏托邦。我父母和我全部家人都是歐洲人,他們是熱誠的親歐人士,可以使用多種語言,倡導歐洲文化和遺產,推崇歐洲風光、歐洲藝術、文學和音樂。我父親總是苦澀地打趣:三種人住在捷克斯洛伐克,一種是捷克人和斯洛伐克人,一種是捷克斯洛伐克人,第三種就是我們,猶太人。在南斯拉夫有塞爾維亞人、克羅地亞人、波斯尼亞人,也有南斯拉夫人——然后是我們,猶太人。許多年過去后,我才理解在這連珠妙語的背后,隱藏着多少悲哀、痛苦、傷心和單戀。我父親可以讀十六種語言,講十一種語言,我母親講四到五種語言,但他們非常嚴格,只教我希伯來語。在20世紀40年代,他們不想讓我懂任何歐洲語言。也許他們害怕,即使我只懂一門歐洲語言,一旦長大成人,歐洲致命的吸引力就會誘惑我,使我如中花衣魔笛手的魔法前往歐洲,在那里遭歐洲人殺害。整個童年,父母都在告訴我,我們的耶路撒冷成為真正城市的那一天將會來臨,不是在他們的有生之年,而是在我的有生之年。我不理解,也不能理解,他們所說的「真正城市」是什麼意思。像我這樣的小孩不知道其他城市,甚至特拉維夫對我來說也是一個遙遠的童話。而今,我理解了,家人所說的「真正城市」是指城中央有小河潺潺,各式小橋橫跨其上:巴洛克式小橋,或哥特式小橋,或新古典式小橋,或諾曼式的小橋或斯拉夫式的小橋。我將告訴死去的人和活着的人,猶太人和歐洲人的對話尚未結束,萬萬不能結束。我們有許多東西要探討,我們確實有許多東西需要爭論。我們有理由痛心,有理由憤怒,但是更新我們和歐洲談話的那一刻已經來臨——並非在政治層面。我們需要談論現在與未來,也應該深入談論過去,但有個嚴格條件:我們始終提醒自己,我們不屬於過去,而是屬於未來。我非常高興能把這部作品奉獻給中國讀者。中國和以色列位於亞洲大陸的兩端,代表着兩種古老而深邃的文明,擁有許多共同之處,相互之間應該進一步加強了解。希望此書能夠對以色列人一中國人之間進行的一場深層次談話盡一點綿薄之力。阿摩司•奧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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