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黑眼珠 | 維持健康的好方法 - 2024年11月

我愛黑眼珠

作者:七等生
出版社:印刻
出版日期:2020年12月10日
ISBN:9789863873709
語言:繁體中文
售價:350元

致敬 七等生
超越時代的前行者
他的創作歷程示現了幻譎奇偉的生命之歌

  那對深邃至黑的瞳眸,
  奠定了七等生在台灣現代主義文學中的經典地位──

  全書收錄發表於一九六六至一九六七年的十二篇短、中篇小說,其中不乏多篇日後膾炙人口的代表作,如〈我愛黑眼珠〉、〈放生鼠〉、〈精神病患〉等;作品維持七等生一貫獨有的小說語言風格,主題則特意觀照那些身陷在人性絕境中的邊緣人物,並賦予他們不同於一般文學傳統或刻板印象中既定的面貌。

  七等生在代序中說道:「文句節奏的特徵完全可以代表作家作品的生命。文學的價值不在那些設意去架構的細瑣內容中尋找,尤其是指單方面描寫某種意識的題材」他透過這一系列堅實的創作,實踐了他獨到的文學信仰,不僅驚詫、顛覆當時的讀者,也確立了他在台灣文壇的獨特身影。

本書特色

  2020全新彙編七等生全集

作者簡介

七等生

  本名劉武雄,1939-2020。生於苗栗通霄,台北師範藝術科畢業。自1962年首次在《聯合報》發表短篇小說〈失業、撲克、炸魷魚〉起,共發表124篇小說、137篇散文(含雜記、序文),及56首新詩。1989年重拾畫筆,將創作重心轉向繪畫,於1991、92年舉辦過兩次個展。

  1966、67年連獲第一和第二屆台灣文學獎。1976年獲第一屆聯合報小說獎。1983年應美國愛荷華大學「國際作家工作坊」邀約訪美。1985年獲中國時報文學推薦獎和吳三連文藝獎。小說作品《沙河悲歌》、〈結婚〉亦曾改拍同名電影、電視劇等。2010年獲頒第十四屆國家文藝獎。

  國內外學者和研究生論文超過百餘篇,允為台灣當代文學最重要作家之一。
 

出版前言  削廋卻獨特的靈魂
 
代序 文學與文評
 
林洛甫
灰色鳥
阿水的黃金稻穗
午後
牌戲
放生鼠
精神病患
我愛黑眼珠
私奔
慚愧
AB夫婦
某夜在鹿鎮
 

出版前言

削廋卻獨特的靈魂

  生命裡不免會有令人感到格格不入的時候,彷彿趔趄著從一眾和自己不同方向的人群中穿行而過。然而如果那與己相逆的竟是一個時代、甚至是一整個世界,這時又該如何自處?一生以叛逆而前衛的文學藝術屹立於世間浪潮的七等生,就是這樣一位與時代潮流相悖的逆行者。他的創作曾為他所身處的世代帶來巨大的震撼、驚詫、迷惑與躁動,而那也正是世界帶給他孤獨、隔絕和疏離的劇烈迴響。如今這抹削廋卻獨特的靈魂已離我們遠去,但他的小說仍兀自鳴放著它獨有的聲部與旋律。

  該怎麼具體描繪七等生的與眾不同?或許可以從其投身創作的時空窺知一二。在他首度發表作品的一九六二年,正是總體社會一意呼應來自威權的集體意識,甚且連文藝創作都被指導必須帶有「戰鬥意味」的滯悶年代。而七等生初登文壇即以刻意違拗的語法,和一個個讓人眩惑、迷離的故事,展現出強烈的個人色彩與自我內在精神。成為當時一片同調的呼聲中,唯一與眾聲迥異的孤鳴者。

  也或許因為這樣,讓七等生的作品一直背負著兩極化的評價;好之者稱其拆穿了當時社會表象的虛偽和黑暗面,凸顯出人們在現代文明中的生存困境。惡之者則謂其作品充斥著虛無頹廢的個人主義,乃至於「墮落」、「悖德」云云。然而無論是他故事裡那些孤獨、離群的邊緣人物,甚或小說語言上對傳統中文書寫的乖違與變造,其實都是意欲脫出既有的社會規範和框架,並且有意識地主動選擇對世界疏離。在那個時代發出這樣的鳴聲,毋寧是一種挑釁,也無怪乎有的人視之為某種異端。另一方面,七等生和他的小說所具備的特殊音色,也不斷在更多後來的讀者之間傳遞、蔓延;那些當時不被接受和瞭解的,後來都成為他超越時代的證明。

  儘管小說家此刻已然遠行,但是透過他的文字,我們或許終於能夠再更接近他一點。印刻文學極其有幸承往者意志,進行「七等生全集」的編輯工作,為七等生的小說、詩、散文等畢生創作做最完整的彙集與整理;作品按其寫作年代加以排列,以凸顯其思維與創作軌跡。同時輯錄作者生平重要事件年表,期望藉由作品與生平的並置,讓未來的讀者能瞭解台灣曾經有像七等生如此前衛的小說家,並藉此銘記台灣文學史上最秀異特出的一道風景。
 

我愛黑眼珠李龍第沒告訴他的伯母,手臂掛著一件女用的綠色雨衣,撐著一支黑色雨傘出門,靜靜地走出眷屬區。他站在大馬路旁的一座公路汽車亭等候汽車準備到城裡去。這個時候是一天中的黃昏,但冬季裡的雨天尤其看不到黃昏光燦的色澤,只感覺四周圍在不知不覺之中漸層地黑暗下去。他約有三十以上的年歲,猜不準他屬於何種職業的男人,卻可以由他那種隨時採著思考的姿態所給人的印象斷定他絕對不是很樂觀的人。眷屬區居住的人看見他的時候,他都在散步;人們都到城市去工作,為什麼他單獨閒散在這裡呢?他從來沒有因為相遇而和人點頭寒暄。有時他的身旁會有一位漂亮的小女人和他在一起,但人們也不知道他們是夫婦或兄妹。唯一的真實是他寄居在這固眷屬區裡的一間房子裡,和平年前失去丈夫的寡婦邱氏住在一起。李龍第看到汽車彷彿一隻衝斷無數密佈的白亮鋼條的怪獸急駛過來,輪聲響徹著。人們在汽車廂裡嘆喟著這場不停的雨。李龍第沉默地縮著肩胛眼睛的視線投出窗外,雨水劈拍地敲打玻璃窗像打著他那張貼近玻璃窗沉思的臉孔。李龍第想著睛子黑色的眼睛,便由內心裡的一種感激勾起一陣絞心的哀愁。隔著一層模糊的玻璃望出窗外的他,彷彿看見晴子站在特產店櫥窗後面,她的眼睛不斷地抬起來瞥望壁上掛鐘的指針,心裡迫切地祈望回家吃晚飯的老闆能準時地轉回來接她的班,然後離開那裡。他這樣悶悶地想著她,想著她在兩個人的共同生活中勇敢地負起維持活命的責任的事。汽車雖然像橫掃萬軍一般地直衝前進,他的心還是處在相見是否就會快樂的疑問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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