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百年中東:中東,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子?資深媒體人冒險深入中東!第一本以華人觀點揭開中東神秘面紗 | 維持健康的好方法 - 2024年11月
穿越百年中東:中東,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子?資深媒體人冒險深入中東!第一本以華人觀點揭開中東神秘面紗
中東,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資深媒體人冒險深入中東!第一本以華人觀點揭開中東的神秘面紗!
2016年「亞馬遜中國」編輯推薦人氣榜第1名!讀者好評直逼5顆星!
中東,是一個零和遊戲的地方,
所有人都參與了陰謀,卻又有無辜的一面。
想要了解中東,必讀的一本書!
中東可以說是目前世界上最複雜、最動盪的地區,中東發生的事看似距離我們很遙遠,但當由此引發的恐怖主義活動危及整個世界的安全,連臺灣都被伊斯蘭國列為恐攻對象時,我們也無法置身事外。
第一次世界大戰後鄂圖曼土耳其帝國崩潰,留下滿地碎片,現在的中東國家從帝國的廢墟中重新建立起來,卻也埋下日後動亂紛擾的根源。美英法俄等強權在其中扮演著什麼角色?為什麼同樣是伊斯蘭教,什葉派和遜尼派卻水火不容?「茉莉花革命」帶來了什麼後果?敘利亞內戰為何發生?恐怖主義、ISIS伊斯蘭國又如何崛起?……
面對這些錯綜複雜的問題,媒體報導只能給我們「標準答案」,本書作者郭建龍實地走訪這塊曾經孕育無數璀璨文明、如今卻飽受戰亂摧殘的土地,他以獨立作家的澄澈思維、社會觀察家的敏銳視野、媒體人的實證精神,深入訪問了當地的難民、工人、農民、員警……以親眼的觀察、客觀的資料、深入淺出的敘述,破除我們對中東的刻板印象,勾勒出一部脈絡清晰的中東百年史,更進一步引領我們思考每個事件的成因,對於身在台灣的我們而言,在衝突與競合中成長的「中東經驗」,也將是最好的借鏡!
名人推薦
【「故事:寫給所有人的歷史」網站創辦人】涂豐恩、【輔仁大學歷史系助理教授】陳立樵權威推薦!●依姓名筆畫序排列
郭建龍告訴我們,在這百年的中東,衝突往往不是二分的,不是好與壞,不是左與右,不是東方與西方、保守與前進,也不是遜尼與什葉、或宗教與世俗。這些分類當然都存在,但往往是互相交錯,讓衝突的局面從從敵我雙方演變成了多方角力……我們在東亞看到的衝突,甚至包括臺灣本身的問題,從歷史的角度而言,其實與中東之間也有互相呼應之處。──【「故事:寫給所有人的歷史」網站創辦人】涂豐恩
本書作者的走訪與觀察,並未落入主流觀念的窠臼之中,反而從歷史觀察的至高點,帶領讀者往下進入近一百年來這個破碎中東的核心深處,而且史觀正確,批判西方強權的蠻橫無理也頗有力道。──【輔仁大學歷史系助理教授】陳立樵
作者簡介
郭建龍
獨立作家,社會觀察者。曾任《21世紀經濟報導》記者,輾轉於經濟、媒體、探險等各個領域。出版有小說《告別香巴拉》、文化歷史遊記「亞洲三部曲」:《印度,漂浮的次大陸》、《三千佛塔煙雲下:東南亞五國文化紀行》、《騎車去元朝》,以及經濟類等書籍。目前正在以文化、政治、宗教、經濟的視角遊歷和觀察世界,《穿越百年中東》就來自於這樣一次系統的觀察。
引子 貝魯特:卡薩布蘭卡的影子
土耳其的馬麥德
巴基斯坦的馬麥德
在貝魯特,沒有真相
月之黑暗面
那一地的中東碎片
第一章 鄂圖曼:帝國的碎片
伊斯坦堡:又一個羅馬
鄂圖曼土耳其帝國:世界中心的病夫
成為碎片的中東
耶路撒冷:故鄉?他鄉?
第二章 土耳其:阿塔圖克的道路
凱末爾:救國易,管家難
阿塔圖克:現代化的獨裁者
伊諾奴:險灘激流中的掌舵人
土耳其式政變
艾爾多安:保守派的改革者
第三章 國王們和總統們:伊斯蘭的牧羊人
沙烏地阿拉伯:瓦哈卜的旗幟下
哈希姆家族:先知的族裔
在觸到的一瞬化為煙雲
納賽爾:永不失敗的自由軍官
納賽爾的信徒們
第四章 猶太人和阿拉伯人:三千年恩怨
耶路撒冷:流亡的人回家了
巴勒斯坦:新流亡者的Nakba
遇見過阿拉法特的老人
黎巴嫩:最複雜的戰爭
貝魯特:華爾滋與大屠殺
中東:充滿了陰謀的世界
第五章 遜尼派與什葉派:流血的兄弟
本是同根生
真主黨:來自阿亞圖拉的幫助
伊拉克與敘利亞:兩個鄰居的不同境遇
兄弟鬩牆的兩伊戰爭
薩達姆:停不下的車輪拖垮了馬
第六章 回歸宗教激進
刺客信條:來自中世紀的宗教激進傳統
慈善的兄弟會
兄弟會:走向地下,走向暴力
「伊扎布特」的全球化擴張
哈馬斯和兄弟會
奧薩馬‧賓‧拉登的煉成
「伊斯蘭國」:第四代的建國夢
第七章 埃及:革命三年後
馬木留克與革命
2011年:有預謀的抗議,無預謀的革命
更多的魚
世俗化、激情和失控
2012年:安拉的勝利
莫爾西:神權遭遇經濟
選錯了方向的執政
2013年:回歸暴力,回歸秩序
2014年:社會變了
回顧革命:進步?退步?
未解之結:穩定、統一和民主
第八章 敘利亞:從革命到宗教戰爭
從難民問題談起
敘利亞:被製造的國家
不自信的政府
阿薩德:強行塑造的民族主義
從宗教矛盾到政治危機
2011年:從和平到暴力
2012年:無理性戰爭
2013年:真主黨來了
2014年:混亂之中的ISIS崛起
合縱的迷局,未了的衝突
後記
推薦序
散落百年的中東碎片 天主教輔仁大學歷史系助理教授 陳立樵
本書看似作者郭建龍在中東的經歷,但其實整本書讀來卻覺得他視野寬闊,還有相當程度的歷史關懷。
目前在中文世界裡探討當代中東議題的著作,多呈現出中東地區的亂象,諸多作者就算深入當地做採訪,也都帶有特定立場去訪談特定對象,呈現給讀者的中東不外乎是「動盪」、「戰爭」、「革命」、「暴政」、「貧窮」、「腐敗」這些面貌。然而,這麼廣大的中東地區就只有這些層面可以觀察嗎?而這是我們觀察中東所應有的角度與途徑嗎?
當下人們談論的中東,其實是個一百年前剛出生的小嬰兒。近代以來的中東,並沒有相當複雜,大致就是伊朗與鄂圖曼帝國。人們熟知的千年古國埃及,那時候屬於鄂圖曼帝國;阿拉伯半島,也屬於鄂圖曼。伊拉克、敘利亞、約旦在20世紀一次大戰之前,都是不存在的。歐洲國家進入中東之後,因為彼此勢力範圍之爭奪,導致伊朗與鄂圖曼都失去了自身發展的自主性。伊鄂兩國並非沒有作為,更不是許多史家所稱的孱弱病夫,其實伊鄂就是太有作為、太會捍衛自身權益了,影響到歐洲強權的利益分配,免不了就是得打一場硬仗。伊朗與鄂圖曼的內政與外交政策絕對沒有問題,但受制於軍事方面相對劣勢的情況下,歐洲國家的「砲艦外交」(Gunboat Diplomacy)就是伊朗與鄂圖曼無法承受的壓力了。
一次大戰期間,英法兩方在1916年簽署了《賽克斯—皮科協議》(Sykes-Picot Agreement),將鄂圖曼境內的美索不達米亞一分為二,便是往後災難的開始。阿拉伯地區的哈希姆(Hashmite)家族原本希望藉由英國的力量打垮鄂圖曼,然後建立阿拉伯王國,結果換來的卻是這一場英俄的分贓。1917年英國外交部長的《貝爾福宣言》(Balfour Declaration),讓歐洲的猶太復國主義者(Zionists)獲得強權支持,更加大膽進入巴勒斯坦建立猶太家園,擠壓了當地阿拉伯人的生存空間與資源。一戰結束之後,戰勝國瓜分了鄂圖曼,也透過國際聯盟(League of Nations)的「委任託管」(mandate),讓英法兩國名正言順接收了美索不達米亞。現在國際新聞常上榜的伊拉克、約旦、巴勒斯坦、敘利亞、黎巴嫩,也就在之後逐漸由地理名詞轉變成現代形式的國家。
一戰的戰勝國雖然獲得了中東世界,但卻帶來了百年以來沒能解決的問題,以阿衝突就是最直接的例子。阿拉伯國家自1948年以色列建國之後,捲入了多次與以色列的戰爭,至今在西岸(West Bank)與加薩(Gaza)的巴勒斯坦人仍在奮鬥中。而二戰結束之後,冷戰的兩個主角,美國與蘇聯,立即在中東展開了爭奪合作夥伴的行動。美國在50年代初期爭取到了土耳其、伊拉克、伊朗等國的同意,成為圍堵蘇俄共產勢力的防線,而蘇俄在同一時期也擁有埃及與敘利亞。中東這個區塊深受美蘇冷戰的影響,很多混亂的情況或者不穩定的政局,多是因為外來壓力所導致。
本書作者帶給讀者的就是這一段百年歷史,當中東世界被西方勢力切割成一張張碎片之後,沒人能夠再撿起碎片,強權也只會用自身標準去做重整,越整越沒條理,就形成現在一副混亂的面貌。
然而,主流的觀察角度卻完全摒棄歷史層面之理解。太多有關當代中東局勢的評論與分析,都只著眼於當代問題。當人們未能看清楚事情的本質時,最常見的就是把問題歸咎於宗教,人們像是戴上「宗教」這副有色眼鏡來看中東。例如,沙烏地阿拉伯與伊朗之間的對立關係,許多評論直接導入千年以來遜尼派(Sunni)與什葉派(Shiite)的糾葛,彷彿21世紀的問題都源自於7世紀穆罕默德去世前未說明誰是他的繼承者所導致。但沙烏地阿拉伯於1933年才建立,與伊朗一樣都跟美國友好。直到1979年伊朗革命成了反美國家之後,才出現沙烏地與伊朗交惡的關係。沙伊之間對立的問題,最大的因素還是因為美國的關係。只談宗教的話,怎能解釋這些情況?而多數國家都是遜尼派國家,可是埃及政府打壓穆斯林兄弟會(Muslim Brotherhood)、約旦打壓巴勒斯坦解放組織(Palestinian Liberation Organisation),這些遜尼派穆斯林之間的衝突,比起對什葉派衝突的比例來得高很多。只談宗教,一樣也不能解釋這些情況。我們一味從既有的印象與表象來理解中東問題,卻忽略了事件發展的根源與本質。
此外,專制腐敗、社會動盪、貧富不均是另一個批判中東國家常見的立場,但這幾乎討論不出任何結果。在任何國家之中,只要人們觀察的採樣對象都是反政府人士的話,我們一定輕易地能取得「專制腐敗」、「貧富不均」、「社會動盪」這些反對意見,絕無例外。我們可能因為得到一百個反政府的意見而興奮不已,但也別忘了我們可能沒發現另外有一萬個支持政府的意見。這樣的話,我們該怎麼評判?不看歷史,只看當代事件的表象,讀者的視野就受到鏡頭局限,觀念也受局限,儘管到了當地也只想要找平常看到的那些面向。儘管本書作者也都提到這些事情,但他有大量的歷史陳述,將過去與現在連結起來,讓讀者能知道這些事情背後的意涵。
很多負面的事情固然都是事實,但卻不是我們理解中東的出發點。我們該注意的,是長期以來主流國際社會施予壓力後遺留的問題,逼得當地人必須做激烈的反應。諷刺的是,最後中東國家對於外來壓力的反擊,不僅沒能取得成果,還遭受到主流輿論之批判。
本書作者的走訪與觀察,並未落入主流觀念的窠臼之中,反而從歷史觀察的制高點,帶領讀者往下進入近一百年來這個破碎中東的核心深處,而且史觀正確,批判西方強權的蠻橫無理也頗有力道。然而,可惜的是,這散落百年的中東碎片,無論哪種方式的關懷,在外來壓力還未離去之下,還不知道要有多少個百年才能有平靜的時刻。
推薦序
帝國崩塌之後 「故事:寫給所有人的歷史」網站創辦人 涂豐恩
不知道是否有人做過調查,在臺灣的國際新聞中,究竟都報導了哪些地方的消息。如果按照頻率統計,我猜想中東應該榜上有名。
儘管本地媒體偏好花邊八卦,喜愛輕薄短小,但在中東發生的那些事,恐怕還是很難讓人不投以目光。戰爭、仇恨、革命、死亡,那方土地上所發生的事,用一種另類的方式占據了新聞版面。而在這個屬於社群媒體的年代,令人心碎的細節,更隨著人際網路快速流傳,不斷放大。一年多前,敘利亞小男孩陳屍海灘的照片,讓人記憶猶新;而中東難民在歐洲等地引發的爭議,仍是個正在延燒的議題。
透過那些零碎的片段,我們看到一幅灰暗的景象,我們好似感受到那些動亂與憂傷,彷彿目睹了遠方的戰火與喧囂。但也許我們真正學到的是,借用蘇珊.桑塔格著的書名,如何「旁觀他人之痛苦」。
在這本書中,她這樣寫著:「作為他國災劫的旁觀者,是一種典型的現代經驗,這經驗是由近一個半世紀以來一種名叫『記者』的特殊專業遊客奉獻給我們的。」
拜新聞所賜,我們看見了那些原本看不見的人與事,但儘管我們對著新聞憐憫嘆息,最後卻也總是選擇轉過身去。桑塔格有些尖銳地寫著:「我們感到憐憫,指的是我們感到自己不是釀造災痛者的幫兇。我們的憐憫宣告了我們的無辜清白,以及我們宛如真切的無能為力感。」因為他人的苦痛太過巨大,所以我們知道,然後遺忘。就像那海灘上的敘利亞男孩,轉眼也就被淹沒在資訊浪潮中。
在《穿越百年中東》一書中,郭建龍也寫苦痛。但他要的不是憐憫,而是理解。正如書名所顯示,他選擇了拉長視角,把支離破碎的新聞,放回了各自的歷史脈絡當中。每一個頭版頭條的新聞報導,每一張怵目驚心的新聞影像,都不只是一天之內發生的事,而是有著背後漫長的累積。這些在背後發生的事,大多為我們所不見,甚至從未曾在媒體上曝光,因為在事件當下,他們看起來如此微不足道,如此稀鬆平常,也許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衝突,一些偶然發生的事件。唯有在回過頭去看的時候,我們才會把那些看似不相關的事物,一一串聯起來,也才能夠看懂,我們眼前的世界是如何在無數的偶然當中,一步一步的形成。這是歷史之所以不同於新聞的地方:不只是告知我們發生了什麼事,還要解說他外在的脈絡與內在的理路。
郭建龍抓住了過去這一百年,這是中東,也是整個世界翻天覆地的時代。如他所說,今日的中東,是當年鄂圖曼帝國崩解之後所留下的滿地碎片。其中的改變如此之巨大,以至於許多人今天幾乎難以想像當年鄂圖曼帝國的榮光。
而在帝國廢墟中重新建立起的世界,是由三個新的規則交織而起,分別是民族自決,比例代表選舉,與國界的無限加強。這三個定義了「現代」的概念,曾經帶給世界上許多的人們無限的希望和巨大的誘惑,讓他們前仆後繼地追求。但在中東,這三個規則間彼此的衝突,竟在之後產生出了無比棘手的難題。郭建龍告訴我們,在這百年的中東,衝突往往不是二分的,不是好與壞,不是左與右,不是東方與西方、保守與前進,也不是遜尼與什葉、或宗教與世俗。這些分類當然都存在,但往往是互相交錯,讓衝突的局面從從敵我雙方演變成了多方角力。
如果鄂圖曼聽來遙遠,那我們不妨思考一下另一個多數人相對熟悉歷史:清帝國的崩解。不同於鄂圖曼帝國分崩離析的狀態,在清帝國終結之後,原本的版圖大多數先後由兩個現代政權所承接,一直到今天,我們所見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疆域,仍然透露著當年清帝國的痕跡。
但與中東相同的是,近代中國同樣經歷了從帝國到近代民族國家的劇烈轉換,儘管外貌相似,但本質已經天差地遠。像是同一個人的軀殼,卻換了一個完全不同人的靈魂。比如帝國對於統治疆域之內的族群與文化差異,往往比較寬容──郭建龍在書中也提到了這一點;但在現在國家的統治之下,每個人都得接受同一種民族身分。而在帝國時代相對寬鬆的邊界問題,到了民族國家時代,更是成為國家之間你死我活的問題。這樣一想,我們在東亞看到的衝突,甚至包括臺灣本身的問題,從歷史的角度而言,其實與中東之間也有互相呼應之處。
但郭建龍不是書齋內的歷史學者,他雖然提供了大量的歷史素材,卻也搭配了他在中東的親眼見聞。他是一個作家,也是一個旅行家。
值得一提的是,來自中國的郭建龍,也提供了另一個不同於西方評論家的視角。正如他在書中所提的一個小故事:一個擁護敘利亞政府的土耳其人,一見到他,不由分說地就認定他是同路人,因為西方國家往往反對敘利亞政府,而中國往往又與西方國家的立場不同,敵人的敵人,自然就是朋友了——當然,現實比這位熱情的土耳其朋友想的要更複雜些,這正是郭建龍一再提醒我們的。
中東複雜的處境,加上許多我們平時陌生的人名與地名,讓閱讀這段歷史時而構成一些挑戰,但這樣的挑戰,或許反過來也映射出了中東所面對的錯綜難題。也許我們不免還是個旁觀者,但《穿越百年中東》提供的豐富材料,能讓我們在對於這些苦難的來源,更多了一分理解。
這裡是貝魯特(Beirut),這裡是地中海東岸的卡薩布蘭卡。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卡薩布蘭卡這座位於北非的城市,由於處於各方勢力角逐的交會點,成了著名的大漩渦,是戰爭雙方情報交換的中心,號稱世界上最複雜的地方。而如今,黎巴嫩首都貝魯特承擔了同樣的角色。當我到達貝魯特的第一天,我的室友──來自土耳其的馬麥德(Mehmet)就告誡我:「在貝魯特,所有的和平都是假象,只有戰爭是永恆。當你來到這裡,就已經走進了沒有覺察的戰爭之中。」當他對我說這句話時,我們正走在貝魯特的一條小街上。時值2014年5月初,午夜時分,涼風習習,路邊的燈光依然閃耀,兩邊的石頭老房子彷彿來自100年前的鄂圖曼帝國(Ottoman Empire)時代,雖然破舊,但卻帶著濃郁的歷史感。路上偶爾會有幾個看上去純樸平和的當地人和我們擦肩而過。但是,馬麥德提醒我,這裡和平的微風只是假象罷了。真相是:我們所走的街道兩側,就是世界最著名的「宗教組織」控制區域,這個組織叫真主黨(Hezbollah)。而與我們擦肩而過的人,不管他們是小商小販,還是司機職員,都可能是(或者曾經是、以後是)令人聞風色變的真主黨戰士。不僅僅是這一條街道,在這座城市的其他地方,也充滿了非現實感。在與黎巴嫩接壤的敘利亞和以色列,同時進行著兩場流血的較量。而在貝魯特,各類人等都在緊張地活動著:政客們不安地注視著邊境外的戰爭,難民們等待著家鄉的消息,戰士們試圖越境去打「聖戰」。全世界的政治勢力也都匯集在這座小小的城市,從西方的美國,到東方的俄羅斯,再到伊朗和什葉派(Shiites)、沙烏地阿拉伯和遜尼派(Sunnis),因為這裡距離戰場最近,也最能體會到戰爭脈搏的所在。然而,就在各種陰謀和秘計的包圍之下,貝魯特卻保持著繁華如夢。富豪們仍然在豪華的俱樂部醉生夢死,夜總會裡的女郎們仍然在唱著〈玉樹後庭花〉,來自海外的大量勞工日日夜夜為這座不屬於他們的城市而勞作……這一切,即便像我這樣的外來遊客,也可以一覽無餘。當我走在真主黨控制區的街道上,思索這座複雜的城市時,馬麥德又在一邊說出了他的第二句「名言」:「在黎巴嫩,你永遠不知道人們的真實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