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小小又大大的一條河:劉墉那些吃苦也像享樂的心靈故事 | 維持健康的好方法 - 2024年5月

人生是小小又大大的一條河:劉墉那些吃苦也像享樂的心靈故事

作者:劉墉
出版社:聯合文學
出版日期:2015年05月04日
ISBN:9789863231103
語言:繁體中文
售價:196元

2015年劉墉最溫暖的著作 最幸福的散文

此書為劉墉睽別文壇近三年後之溫柔著作。
藉由26篇散文,加上親自手繪插圖既溫柔又暖心也幸福。

  豐沛感情敏感柔軟的少年心事,青春張揚的浪漫情懷,讀他的書如亭亭夏荷,淡淡吐露季節的芬芳。讓人心情跌宕的同時也能會心微笑。

  全書共分四輯:〈紅塵〉、〈花魂〉、〈詩心〉、〈童趣〉。從兒時印情到成長生活點滴,回憶少時選擇繪畫之路到擠身暢銷作家,人生恍恍,轉眼成為人父甚至祖父,行文間一貫慧黠逗趣哲思,回盼過往,更多了對生命的豁達及自在。

  劉墉每說一個故事,以圖佐文,梭織生命中的點點滴滴,跟著他走訪「紅塵」,沿途經過媽媽的四合院兒、龍山寺、瑠公圳、九份山城……心中一路綻放朵朵「花魂」,隨即跟著進入劉墉畫中的世界,又從畫中逛出來,來到他的童年,跟著他有笑有淚,笑中有真摰的感性,淚中有晶瑩的善美。

作者簡介

劉墉

  畫家、作家。在世界各地舉行過三十多次個展,在兩岸出版文學著作、繪畫理論、工具書及畫冊一百餘種,被譯為英、韓、泰、越等各國文字。是一個以自由的心情在生活,認真的態度在學習的人。有一顆很熱的心用來體會,一對很冷的眼用來辨別、一雙很勤的手用來分享、兩條很忙的腿用來超越。

  劉墉微博:
  騰訊網:t.qq.com/liuy
  新浪網:www.weibo.com/u/2203045151

【代序】做個藝術頑童
【前言】不瘋魔,不成活

【紅塵】
印情
畫說龍山寺
童年的聲音
山城的美麗與滄桑
小小又大大的一條河
幽禁少帥的禪園
媽媽的四合院兒

【花魂】
落花人獨立
畫牡丹
火鳳凰的重生
芙蓉醉酒
雪地紅山茶
清鄉

【詩心】
少年游三人行
紛紛開且落
謎樣金山寺
明朝有意抱琴來

【童趣】
父親的粥
筷人筷語
不負我心,不負我生
櫻花祭
盒癡
石頭的啟示

【後記】心定入苔深

【代序】做個藝術頑童

  我是獨子,小時候幾乎沒捱過揍,只記得被媽媽和老師修理了三次,巧的是都跟畫畫有關。

  五歲的時候,我認為天下有三大畫家,第一名是《兒童樂園》雜誌裡畫大白鵝的那個人,第二名是會用幾個數位「3」,組合出小白兔的爸爸,第三名當然是愛畫花草和小房子的我了。

  有一天趁媽媽午睡,我抱著一落得意之作溜出門,過長巷、越小橋、穿田埂,上了大街,四處喊「賣畫喲!賣畫喲!」奇怪的是沒人懂藝術,害我白喊,最後被老媽擰著耳朵拖回家打屁股。

  另一次捱打,是小學五年級國語課,我在小紙條上畫了兩個光溜溜的男女跳舞。說實話,那很要一點本事,才能把糾纏的手腳畫得好。完成之後,我把傑作從桌子縫隙塞給後座的女生。她看一眼,半秒鐘也沒等,就站起來直直走到老師那裡去。然後,我被狠狠打了兩下手心。

  第三次被揍,居然是在小六美術課上。剛從師範畢業的老師,不要學生畫畫,只掛了張西畫月曆在牆上,要大家寫感想。我不高興,帶頭造反亂寫,被老師抓出去打。打就打吧!老師還說因為我的身體弱,只打一下,他那句話反而傷我心,讓我記他一輩子。

  初中,我成為街頭塗鴉的先驅,那時候剛出現防水的「奇異墨水筆」,太好用了!我四處找「畫布」,專畫在人家的大門上。因為門板油漆過,不吸水,比較不會消耗我的「墨水」。我先畫漫畫書裡的「小俠龍捲風」和「諸葛四郎」,沒見什麼反應,就加上文字說明。還沒什麼反應,有一天乾脆先畫個裸女,再寫上三個大字:「應召站」。才隔天,那門就被重新漆過。從此我懂了!畫畫要出奇制勝!果然高中才拜師學了三個月的畫,就拿到全台學生美展的高中組第一名,我的美術老師說得好──因為我用筆夠大膽!人家以為我的功力深厚,所以得獎。

  我的美術老師叫李寶璋,是溥心畬大師的門生,居然對我十分禮遇,只要是她的課,我都可以自己到教師休息室畫石膏像素描。

  除了不上美術課,我也常請公假去印刷廠編校刊,封面封底插圖,幾乎我一人包辦。那時候學校管得奇嚴,毛頭小夥子的文章,提到一點早戀,就會被訓導主任「刪掉」。為免開天窗,我不得不蹲在印刷機旁趕工。寫詩最快!所以我漸漸成為「詩人」,而且兼寫散文,後來成為所謂作家。

  大概溜課太多,我高中的功課很爛,每學期都有兩科紅字。所幸可以參加暑假補習,補習結業視同補考過關,所以我居然能不留級。

  因為太愛畫畫,我參加高考,只填了四所大學的美術系和某校國文系。最後那個是以防萬一,假如畫畫不過關,還能有國文系可進。

  放榜那天,在報館工作的親戚提早告知,我進了第一志願。但為求證,我還是跑到母校門口看榜單。師大美術系下面二十多個名字,瞄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沒找到我,後來才發現被人用原子筆戳不見了。還有同學過來損我:平常裝作不讀書,太詐了!

  進入師大的第一天,我就得罪了某教授,因為我指著牆上一幅畢業展的作品說「必定拿第一」,教授說「錯了!拿第二,因為他總溜課。」我打抱不平:「溜課又如何?畫好就成了!」教授立刻冒火說:「你溜溜看哪!」

  我當然溜!大一就溜,還去對英文老師說我太忙了,不想上。老師一瞪眼:「那你就別來!」我說「可是你點名,我會因為曠課被退學。」老師又一瞪眼:「我不點你。」

  學期結束,我拿了四十九分,死當!大四才去夜間部補修。

  但我溜課溜得很成功,別人沒空我有空,所以大一就主編《文苑》雜誌,大二當選社長,還演舞臺劇,在臺上追到現在的老婆,大三搞革命,跑去公證結婚。

  我自認畫得不賴,大一就很神,只是學長們笑說,保證我大四之前贏不了他們。果然我大一系展得佳作,大二得第三、大三得第二,大四才拿第一。所幸那張畫被日本收藏家高價買去,據說很羨煞了些人。

  師大畢業,我回母校成功高中教了一年美術,妙的是,我的辦公桌不跟別的老師在一起,而是設在訓導主任的旁邊,有人說我是地下主任,專出怪點子,甚至請領公費和場地,訓練了一批學生畫油畫,那些巨幅作品大概至今還存在母校。

  一年之後,我進入中視新聞部,有人說我是不務正業地成為新聞人。其實我的畫筆從沒停過,辦了兩次個展、還教了不少私人學生,直到一九七八年才由歷史博物館推薦去美國丹維爾美術館作駐館藝術家。

  到美國的第三天,我就在維州理工大學演講,在台灣場場爆滿的我,那天居然只有十幾位聽眾。也幸虧如此,因為我的英文奇爛,若非配合放幻燈片,真不知如何應付。可老美顯然不在乎英文程度,才隔一年,我在紐約聖約翰大學演講,當場就被聘為專任駐校藝術家,非但有個超大的畫室,還任我到各地雲遊,都算上班。學校說得好:「你是藝術家,怎能拴在家裡?」所以我利用那十年時間一次又一次回台,跟黃君璧和林玉山兩位大師作研究,為他們寫了兩本畫論。

  每天跟在大師身邊能學到不少,既學到規矩,也學到打破規矩。我發現他們最大的特點是能「大膽地下筆,小心地收拾。」簡單一點說,就是什麼都不必在乎,劈里啪啦往下畫就是了,而且「不乾不淨,畫了沒病」!

  說得簡單,做來不易,我又摸索了二十年,才找到一點亂塗的膽子。到後來更領悟到李可染說的「以最大的力量打進去,再以最大的力量打出來。」那打出來的力量,得自打進去的「修為」。

  所以我也很小心地寫生,甚至在畫花鳥的時候把花解剖,把死鳥的羽毛拔下來看,我的櫃子裡還放了不少死鳥的爪子,為的是瞭解牠們的關節。我老婆說幸虧我不單獨畫模特兒,否則一定出命案。

  因為既在大學教課又要出版文學作品,雖然畫筆從未稍懈,我卻有二十多年抽不出時間辦畫展。2011年香港蘇富比舉行中國書畫拍賣,有一張我的新作《春江花月夜》。預展會場一位年輕人認出我,笑問:「沒想到您也畫畫耶!」

  我一愣,說我的畫筆從沒停過啊!

  年輕人露出佩服的表情:「您能寫能畫,真是天才!」

  「我哪兒是天才?」我指著自己的作品說:「瞧!我這畫裡有燒香的、宴飲的、偷情的、歌舞的、聚賭的、遊河的,還有貓打架、狗尿尿,我的畫裡都藏了東西,我只是個愛說故事的藝術頑童!」

印情 狗在街上會四處撒尿,為的是告訴別的狗,那是牠的地盤。 其實人也差不多,所以喜歡在風景區刻字,再不然四處塗鴉。牆壁車廂不過癮,甚至吊繩索,在幾百呎高的橋墩上畫,除了展示才藝,更有宣示「老子大膽到此一遊」的意思。 小孩雖然不會刻字,也有他們的方法。哪天你看到房間四處多了些花花綠綠的小貼紙,八成是娃娃幹的好事。但這不能怨娃娃,我就在書店聽過一個小娃娃不平地喊「老師也一樣!」可不是嗎?店員說小孩玩貼紙都是跟幼稚園老師學的,老師會貼「笑臉」、「星星」、「大拇指」,小朋友就貼花朵、白雪公主和米老鼠。店員順手一指,天哪!牆上掛了一大片。國產的、進口的、閃亮的、隨角度變形的,足有上千種。 店員又往下指了指說:「小孩也會蓋章」,只見櫃子下一大排,全是小圖章,除了各種表情符號,「棒!」「再來一個!」一箭穿雙心,還有整句的,像是「我愛你!」看樣子多買幾個這種圖章,連寫情書都省了。有一回去個朋友家,牆上掛了幅于右任的草書立軸,空白處赫然蓋滿了花花綠綠的印章,想必也是他孫女的傑作。我說右老的字現在一幅可值百萬,朋友一笑:實用最重要,你瞧!上面還有電話號碼呢!我太太臨時找不到紙,寫的! 我小時候也愛蓋章,那年頭沒玩具章,但我有個正正式式的金屬印章。是跟我爹去萬華時,經過一家印刷廠,我對裡面「垮啦垮啦」的機器聲好奇,站著不走,裡面的人就順手撿了個小小的鉛字給我。又大概因為我爹帶我,所以那是個「爹」字。從此我就四處發揮,舉凡課本、故事書、紙門上,都有我的「爹」。有一回在家長簽名的地方,我也蓋個「爹」,被老師抓去問:你這爹也太小了吧! 沒過多久,我的印章就變大了,是我用刀片在橡皮擦上刻的,除了個大大的「劉」字,還有「可」、「否」和年月日,我把它蓋在每本故事書的扉頁,意思是這本書可不可以出借,可以借幾天。那印章雖然刻得爛,但我留作紀念,還帶到美國。有一回清潔工看到,笑說他在另一個華人家也見過,男主人先在肥皂上刻,再小心翼翼地蓋在文件上。 從我爹死,我的「爹」鉛字就不見了。可能我娘看我沒了爹,所以沒收了我的爹。但才過不久,我就拿到了一個真正的「圖」章,而且圖是我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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