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加雪菲的據點 | 維持健康的好方法 - 2024年6月

耶加雪菲的據點

作者:劉梅玉
出版社:斑馬線文庫有限公司
出版日期:2018年08月17日
ISBN:9789869672207
語言:繁體中文
售價:315元

  ★白靈、葉莎專文推薦
  ★本出版品獲連江縣政府補助
  ★馬祖詩畫藝術家劉梅玉,日日與海洋為伴,每個呼吸都夾帶著海風,舉手投足間也都盪漾著海的詩意,在霧中,她積著情感,觀看時空中每個微小的流轉,慢慢轉變成獨特的潮濕視角。

  耶加雪菲是一種單品咖啡,有著遠方的味覺,產自非洲的大裂谷,在古語裡「耶加」Yirga是安頓的意思,而「雪菲」Cheffe是濕地,因此耶加雪菲是指在濕地裡安頓下來的意思。

  記得第一次在島上的軍事據點喝到來自衣索比亞的耶加雪菲,突然有種不同時間和空間交會的錯置感,我們是一群在島嶼上安頓下來的住民,那一刻深深感受到世上的人不分種族,所求的不過是一種安頓的感覺吧!這也是異文化之間共通的部分,不同的過去卻有相同的想望。在曾經的軍事據點裡喝著耶加雪菲,那必定是一杯哲學的口味

  我們的島曾經在戰爭的繭裡,孵育了許多軍事據點 ,小小的身軀有著兩百多個的歷史坑洞,是一種密集的備戰狀態,也是一種密集的荒謬,過去原本是戰爭型態的軍事據點,現在搖身一變居然成為可以喝咖啡和住宿的休閒場所,這樣的變化可以說是時光的魔法,過去的苦悶是錯的也似乎是對的,那時的我們無力抉擇離開現場,時間給予的答案總是難以預測,唯一肯定的是這些流動的痕跡,絕對值得書寫在島嶼的脈搏上。

  在備戰的島嶼長大,童年的黎明與夜晚瀰漫著軍隊的氣息,早晨是軍歌喚醒的,它就像我們熟悉的兒童歌曲,環繞在稚幼的圖像裡,而紮在記憶最底層的場景,是夜間晚自習經過山邊哨口還要報出口令,這樣的童年背景常常使我的成長枝幹變得敏感膽怯,時間的遠方充滿未知與不確定,好像一切滋養都是被武裝的,我們向著不可逆的時光走去,但心中充滿了疑義。

  這些戰爭文化的前世與今生,甚至它們的來世,都滲入島的土壤裡面,而我們是宿命下懵懂的種子,長成難以預知的枝椏,在前線長大的我們所關注的事務也很前線,身為一位在地的藝術創作者,島嶼的戰爭文化與據點的時空轉變,一直深深沖刷著我的心,那堅固的備戰牆逐漸崩解,成為一種苦澀的微甜,童年的軍歌、衛兵哨、防空洞、碉堡、雷達等,讓備戰的輪廓深深刻入生命的圖騰裡,備戰光陰成為歷史長流裡的一小段暗流,卻是我人生之河中的一股巨流,而戰地遺跡也成為我厚實的創作基地。

  在島上這些因戰事而生的軀殼有著不同的體質和命運,曾經荒廢的據點,有些已長出新的面容,更改了戰爭的基因,在新的世界裡戍守著生存的前方。而另一些掉進時間之流,廢棄地漂著無人聞問,直至生活之外。這些演變像一齣沒有正確解答的劇場,觀者帶著似是而非的理解離開往事,對於明日的島嶼臉龐,我們還是有著溫暖的猜測與期待。

  這幾年創作與寫作的題材,都偏重在戰爭的遺跡與島上的生活掠影,希望能夠留下一系列關於島嶼的獨有題材。世界上的戰爭有形式和非形式的,而遺跡也有物質與非物質性,很多的據點已經廢棄在荒煙蔓草間,有些以轉譯的面貌重新站在世人眼前,據點已經演變成各種可能的存在,脫離了原本的功能與詮釋,未來這個島嶼會變成何種容貌?真的讓人有很多的不確定感,島上很多的居民是往功利的方向走去,也有一群人是往永恆的方向移動,我想持續觀看這些屬於自己島上的流動語彙,會在我的創作生命裡留下那些痕跡。
    
  集結了我的詩與畫還有攝影,加上一些其他藝術家的作品,編成了這本詩畫集---耶加雪菲的據點,這本詩畫集的創作大部分是圍繞在戰地文化和島嶼的生活面向,書裡的照片拍攝地點幾乎都在四鄉五島,一直覺得馬祖是個創作之島,書中有部分是記錄備戰生活之後,我們島上居民的美麗與哀愁,那些被戰爭棄置的殼何去何從?我們似乎有著美好的願景,回顧往事則有著淡淡的哀傷,在島上有生活實際面的據點、也有形而上的據點,從這些據點出發有了各式各樣的發想,有些成了詩有些成了圖,私心期待未來能有更多關於馬祖戰爭遺跡和離島生活的創作發生,可以累積更多屬於島嶼的語彙。
 

作者簡介    

劉梅玉

  畢業於銘傳教育研究所
  詩人、畫家&空間藝術創作者
  中華璞舍寫生比賽第三名
  南竿鄉繪畫比賽第二名
  連江縣繪畫比賽第三名

  油畫及漂流木創作,個、聯展于南竿機場咖啡(詩與畫)、馬祖中華璞舍、馬祖圖書館、縣立醫院、馬祖文物館、牛角社區(12゚C叢林)、日光海岸(日光據點)、台東生活美學館、苗栗文化觀光局及上海張江美術館等

  近期以新詩、攝影與油畫為創作主題,展於臺北金山小白屋、新竹明新科技大學藝文中心及臺北伊森美術館、寶藏巖國際藝術村、淡水紅樓等

  出版品包括:「群島」(馬祖藝文協會詩友合輯)、「向島嶼靠近」(爾雅出版社)、「寫在霧裡」(秀威出版社)
  個人新詩選入新詩報年度詩選、台灣截句三百首及2017年台灣年度詩選

 

推薦序

刺鳥的月

葉莎
  
  戰爭的遺跡時常是藝術家創作的靈感,若是你來到馬祖,即使砲聲已遠,隔著海峽瞭望也有許多難以言說的情懷。
  
  馬祖詩人劉梅玉的新詩集《耶加雪菲的據點》,是梅玉繼《向島嶼靠近》和《寫在霧裡》之後的第三本詩集;梅玉自稱【這兩年創作與寫作的題材,都偏重在戰爭的遺跡,這戰爭有形式和非形式的,而遺跡也有物質與非物質性】;詩集命名為《耶加雪菲的據點》,其實也凸顯了馬祖目前的狀況,從前做為據點的碉堡,有些已變身為風格獨具的咖啡廳,成為旅人爭相駐足的景點,而耶加雪菲咖啡來自於衣索匹亞,以果香的獨特口感讓人讚不絕口。梅玉的新詩散發的也是她自己獨特的風味,舒緩又落寞,彷彿海浪漲潮又退潮,退潮又漲潮,如此自然卻又不斷敲擊讀者的心房。
    
  如果你讀過梅玉的前兩本詩集,就會發覺梅玉的詩在緩慢轉變之中,彷彿月亮的步伐,披著乳色的光芒撫慰讀者時也同時自我撫慰。我與梅玉相交至真,但對於情感,我是屬於敢愛敢恨能提得起也能放得下的典型,梅玉則是屬於細膩溫柔遇事對人可以隱忍再隱忍的類型,這樣的人,靈魂註定是要受苦的,不過我想受苦也好,痛苦有時摧殘心靈或毒害意志,但有時也是內心流血或流淚之後散發的另一種美,若能藉詩抒發,自能轉化為動人的光華。
    
  這本詩集除了《耶加雪菲的據點》《給y的島》……等七首為四段式書寫外,其餘幾乎皆以三段式來書寫,首段寫外在情境,第二段進入更深層的心靈感知,後段以淺淺喟息或深深了悟作結。當然細讀之下,你又會發現梅玉的詩句所以動人在於全無斧鑿痕跡,彷彿在詩句流動中,詩技巧是最深層無聲的流動,例如:

  廢棄的據點=戰爭拋棄的殼
  內心的雲層=廣大險惡的溼地
  遊蕩的語句=四方曠野易燃的詩
  孤獨的自己=單數的據點
  沉默的夏日=闐寂無聲的種子

  也許很多人還在不停思索形容詞、副詞、動詞、隱喻、明喻、誇飾、比擬、借代、雙關、反問、設問……等等技巧的框架,梅玉已經信手捻來寫出無數動人的詩篇。

  值得注意的是整本詩集只有兩首詩寫了五段,一首是<錯誤的數目>另一首是<老家>,<老家>這首詩是從重回老家在進門之後,以雙眼所見殘損的現況與回憶交雜書寫,在末兩段裡梅玉這樣寫:

  多雨的季節
  水聲沿著破裂的方向
  流進屋內
  對著空洞的房子唱歌

  廚房的風扇
  還在抽著往日的油煙
  我似乎聽到遠去的聲音
  叫我再坐一會兒

  荒蕪了十七年的家園,那些斷垣殘壁也是心中的殘山剩水吧,有時寫詩就是和自己內心對話的過程,無須太多奇異炫麗的詩技巧,只要情景交融,人在其中或笑或淚即可,梅玉藉詩抒情,時常情感被她刻意壓抑,但讀者還是能從中讀到不說的苦悶和情感如此澎湃洶湧。

  而在<錯誤的數目>這首詩裡,可以讀到梅玉在情感上的迷惘與無奈,迷信雙數的人最後不得不承認自己只適合單數,因為「純白的體質/被真實的荊棘劃傷」,所以後來時常「獨自觀看/需要兩個人的電影/散場時/無人催促她/離開結束的劇情」梅玉寫到「也有過兩個人的椅子/但是很快就被時間弄壞」,這些深刻的傷痕,對於任何一位女子都是時光無法磨滅的痛,詩句似乎很坦然很淡定,讀起來卻讓人疼惜。

  <錯誤的數目>和<老家>都是情感深層的悸動,梅玉寫了五段,必定是情感欲止而不可止,詩句也欲止而不可止吧。

  最後淺談詩集的一首詩<刺鳥的月>,梅玉這樣寫:

  圓形的傳說
  從夜的背脊爬上來
  那些趨光字句
  在暗黑紙頁裡書寫著
  白皙且碩大的譬喻
  順著月光的筆劃
  流洩出來
  許多偽裝的亮度
  逐漸變得晦暗
  一座偏遠且瘦弱的夢
  在最白的夜晚
  用真理的刺
  戳破寂寞的風景
 
  刺鳥的傳說十分動人,馬祖的刺鳥咖啡書店主人為打造夢想中的咖啡書店,其勇往直前不畏艱難的故事同樣令人動容。詩寫於刺鳥咖啡書店月亮最圓的那個夜晚。
    
  整首詩描寫的是靜態的月光和詩人在月光下寫詩的情懷,架構十分簡單,詩句也俐落,場景以由外向內游移,由上往下延伸又潛入內心的方式書寫,第一段的「圓形傳說」明指月光其實也是暗示某些碉堡的形狀,所以才有「背脊」之說,而「趨光」正是下一句「暗黑紙頁」的前導,詩人趨光必定身處黑暗,在暗處求生其落落寡歡在詩句中無法隱藏。
  
  第二段「白皙且碩大的譬喻/順著月光的筆劃/流洩出來」月光的筆劃是怎樣的筆劃呢?詩人的意識投射為抽象的月光流瀉,所有的筆劃其實都是虛無不實的。
  
  這首詩精華詩句在末段「一座偏遠且瘦弱的夢/在最白的夜晚/用真理的刺/戳破寂寞的風景」讀者讀到這裡恍然大悟,前面誤以為詩人寫的是小我的喟嘆,在此突然擴大為一座島的無依和孤獨;「偏遠而瘦弱」,呈現出距離與外形,而夢出現「在最白的夜晚」,不禁要問:夢大剌剌的浮出來,為何不在幽黑的夜裡?詩人的心思在末句「用真理的刺/戳破寂寞的風景」,真理昭顯卻以刺的形狀,是不得不尖銳不得不為刺,因為要戳破寂寞的風景。
  
  讀梅玉的詩常常讓我想起艾略特的詩句「我已經知道那些眼睛/知道一切」,是的,梅玉擅長以具象和抽象的結合,外物與內心的交融來寫詩,詩句不冗長,簡明的讓落寞和淺淺的憂傷在詩句中無所隱藏。
   
  在世間行走,步伐溫柔如月光的女子,我深深祝福妳!


    
  耶加雪菲是一種單品咖啡,有著遠方的味覺,產自非洲的大裂谷,在古語裡「耶加」Yirga是安頓的意思,而「雪菲」Cheffe是濕地,因此耶加雪菲是指在濕地裡安頓下來的意思。

  記得第一次在島上的軍事據點喝到來自衣索比亞的耶加雪菲,突然有種不同時間和空間交會的錯置感,我們是一群在島嶼上安頓下來的住民,那一刻深深感受到世上的人不分種族,所求的不過是一種安頓的感覺吧!這也是異文化之間共通的部分,不同的過去卻有相同的想望。在曾經的軍事據點裡喝著耶加雪菲,那必定是一杯哲學的口味

  我們的島曾經在戰爭的繭裡,孵育了許多軍事據點 ,小小的身軀有著兩百多個的歷史坑洞,是一種密集的備戰狀態,也是一種密集的荒謬,過去原本是戰爭型態的軍事據點,現在搖身一變居然成為可以喝咖啡和住宿的休閒場所,這樣的變化可以說是時光的魔法,過去的苦悶是錯的也似乎是對的,那時的我們無力抉擇離開現場,時間給予的答案總是難以預測,唯一肯定的是這些流動的痕跡,絕對值得書寫在島嶼的脈搏上。

  在備戰的島嶼長大,童年的黎明與夜晚瀰漫著軍隊的氣息,早晨是軍歌喚醒的,它就像我們熟悉的兒童歌曲,環繞在稚幼的圖像裡,而紮在記憶最底層的場景,是夜間晚自習經過山邊哨口還要報出口令,這樣的童年背景常常使我的成長枝幹變得敏感膽怯,時間的遠方充滿未知與不確定,好像一切滋養都是被武裝的,我們向著不可逆的時光走去,但心中充滿了疑義。

  這些戰爭文化的前世與今生,甚至它們的來世,都滲入島的土壤裡面,而我們是宿命下懵懂的種子,長成難以預知的枝椏,在前線長大的我們所關注的事務也很前線,身為一位在地的藝術創作者,島嶼的戰爭文化與據點的時空轉變,一直深深沖刷著我的心,那堅固的備戰牆逐漸崩解,成為一種苦澀的微甜,童年的軍歌、衛兵哨、防空洞、碉堡、雷達等,讓備戰的輪廓深深刻入生命的圖騰裡,備戰光陰成為歷史長流裡的一小段暗流,卻是我人生之河中的一股巨流,而戰地遺跡也成為我厚實的創作基地。

  在島上這些因戰事而生的軀殼有著不同的體質和命運,曾經荒廢的據點,有些已長出新的面容,更改了戰爭的基因,在新的世界裡戍守著生存的前方。而另一些掉進時間之流,廢棄地漂著無人聞問,直至生活之外。這些演變像一齣沒有正確解答的劇場,觀者帶著似是而非的理解離開往事,對於明日的島嶼臉龐,我們還是有著溫暖的猜測與期待。

  這幾年創作與寫作的題材,都偏重在戰爭的遺跡與島上的生活掠影,希望能夠留下一系列關於島嶼的獨有題材。世界上的戰爭有形式和非形式的,而遺跡也有物質與非物質性,很多的據點已經廢棄在荒煙蔓草間,有些以轉譯的面貌重新站在世人眼前,據點已經演變成各種可能的存在,脫離了原本的功能與詮釋,未來這個島嶼會變成何種容貌?真的讓人有很多的不確定感,島上很多的居民是往功利的方向走去,也有一群人是往永恆的方向移動,我想持續觀看這些屬於自己島上的流動語彙,會在我的創作生命裡留下那些痕跡。
    
  集結了我的詩與畫還有攝影,加上一些其他藝術家的作品,編成了這本詩畫集---耶加雪菲的據點,這本詩畫集的創作大部分是圍繞在戰地文化和島嶼的生活面向,書裡的照片拍攝地點幾乎都在四鄉五島,一直覺得馬祖是個創作之島,書中有部分是記錄備戰生活之後,我們島上居民的美麗與哀愁,那些被戰爭棄置的殼何去何從?我們似乎有著美好的願景,回顧往事則有著淡淡的哀傷,在島上有生活實際面的據點、也有形而上的據點,從這些據點出發有了各式各樣的發想,有些成了詩有些成了圖,私心期待未來能有更多關於馬祖戰爭遺跡和離島生活的創作發生,可以累積更多屬於島嶼的語彙。

〈耶加雪菲的據點〉 我們約好整理最近的雲層在島嶼的西南據點幾片厚重濕氣滴進午後的片段累積的咖啡色乾澀緩緩溶解 吞下一口耶加雪菲滑入沉悶的胸膛衣索比亞的微熱果香參雜著溫暖的茉莉 來自非洲大裂谷的東壁蘊含多層次面容橫渡幾個海洋的氣味在異國的味蕾停靠 彷彿我們嘗試在廣大險惡的溼地耗盡所剩無多的力氣才得以安頓心中那些瘦弱的永恆 〈在五五,一座海的日常〉 那裡的海有著原始的波浪時常有人用寂寞把自己站成單數的據點守著最初的風景 在島上,人們不由自主計算他們曾經的海洋多數人習慣使用加法有些落單的人擅長用減法刪去多餘的海 有些過客來這裡收集島嶼外帶這裡的海水與天空來填補那些失去純粹的日常 〈黑的三次方〉 待在夜的被褥裡我試著留點白日的纖維有些文字變黑了無法照亮別人的模樣 在我信任的紙張上那些人寫了堅固的錯別字用極其光亮的嘴型說著暗暗的語彙 偏離卻貌似真實的話語只有稀有的幾次有人發現他們用黑的世界翻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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